戛纳专访*：我的角色有贾樟柯的影子
戛纳专访*：我的角色有贾樟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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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道 （文/芥子 图、视频/盛春）由贾樟柯执导，赵涛、*等主演的《山河故人》亮相戛纳，主演*接受了的专访，从《亲爱的》到《山河故人》他扮演了不少富人角色，“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演一个有钱人”。在《山河故人》中，他饰演张晋生是一个从山西走出去的角色，“我觉得张晋生有导演的影子”。
：最开始接到《山河故人》剧本的时候，导演是怎么向你介绍其中这个角色的？
*：他首先告诉我这个人需要讲山西话，还要有一个年龄的跨度，然后是中国的新富阶层的一个代表，他发家是在我们中国改革开放的结点的时候，就是九十年代末期，然后他有一个三角恋的一个关系，最后他去了澳洲，他带着儿子独立去了澳洲等等，大概其实讲了这么一个故事的脉络和人物的背景。
：当时有没有问一下导演，为什么是我？
*：问了，然后导演说，因为我觉得你能行。我说为啥您这么说，他说因为我看了《亲爱的》，我觉得那个电影里面你这个角色完成得很好，很像是我所需要的张晋生。
：所以其实是有富人气质的？
*：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很崩溃，这个审美观我觉得我自己快被颠覆了已经。
：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一个朴实、纯朴的人？
*：觉得应该算是一个有点，至少不像是个有钱人，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演一个有钱人。
谈角色：张晋生有导演贾樟柯的影子
：我们看第一段故事发生在1999年，可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所以要回到那个年纪，会不会有些难度？
*：难度蛮大的，因为我想1999年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成什么样子，我是从1997年开始当兵，一直当到2007年，整整十年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变化，但是还好，就是因为张晋生这个角色，他和我自己本人的年纪是相仿的，所以我看不到1999年，但是我可以想到1996年，1995年，那个时候大概已经开始有一批人处在一个决定要改变自己生活，并且是大刀阔斧的改变的阶段，我依稀记得他们当时的模样，他们的精神状态。我觉得那时候刚开始有传呼机，刚开始有大哥大，甚至刚开始有私人买车的这种潮流出现。
他们那个时候眼神中永远充斥着机遇，对美好生活的一个渴望。我一直觉得追逐利益这件事不是什么坏事情，包括我本人也追逐利益，只要你不去害人，只要不去做昧着良心的事情。因为大家追逐的利益很简单，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想让自己能够快速的侍奉自己的爹娘，照顾自己的家人。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美好的愿望，张晋生就是属于在那个时期，这种愿望格外迫切，再加上他又有这么一个创业眼光的这么一个人。
：所以有没有想过，如果可能当年没有去当兵，有可能会成为张晋生呢？
*：我没有那个眼光，这一点其实还要蛮佩服，我觉得像山西人、安徽人还有江浙一带的人，还有广东一带的人，他们真是天生经商的好材料，像我们北方人在这方面，普遍上在经营意识上比较欠缺。
：我们知道导演其实也是山西人，而且他之前基本上每部电影里面都会有自己的影子在，所以这部电影里面张晋生有一部分是导演吗？
*：我还真是恰恰觉得，张晋生有导演的影子。张晋生是一个走在时代前列的人，每一个时代如果它想进步，都需要有这样的人去引导大众，比方说引进最先进的技术，研发最先进的一些文化，我觉得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一个时代的经济、文化，比方说包括文学、音乐、美术、戏剧、电影等等这些方面，都会有超前的意识。因为他们的引领，所以这个时代能不断地前进，就像贾樟柯导演，他自己本身因为热爱电影，从一个发烧友，甚至是连北京电影学院是什么样的机构他都不了解的一个年轻人，变成了当今炙手可热的一个华语片导演。因为他的执着的一个不停地奋斗，所以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改变了家人的命运，同样他也带动着自己的合作伙伴，把事业做得越来越好。
昨天晚上我特别激动，这事儿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看到贾樟柯导演他们宣布了一个新的一个计划，就是他们成立了一家新的电影公司，总部设在上海，叫做暖流，他们要做更多的商业片，所以他们会让，不仅仅是自己在电影领域上越做越好，而且他们会为华语电影市场提供更多的元素，所以我觉得他其实在这方面上，是蛮像张晋生的。
：比如他会有这种比较急功近利的一面，也可能会有比较心狠手辣的一面，你觉得这一面，他算是一个渣男吗？
*：你说的心狠手辣我倒真没有听说，没有发现。比方说他年轻的时候他想PK掉自己的情敌，他做了一个举动，就是跟一个老板去要枪，实际上我们在拍摄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场，他也是去要枪，然后对方的回答特别有意思，他说原则上枪是没有的，后山听说有手榴弹你要不要？但是我们后来看到，他并没有从车的后备厢里面拿出枪或者手榴弹，他是拿出了爆破用的雷管，而且他也把这个雷管放到了*河里面去炸了冰，实际上没有赵涛，没有赵涛逼问的眼神，他也不会真的去拿雷管去炸人的。
我就这个问题专门问过导演，我说那他真的想要这种爆破物去杀掉他的情敌吗？导演说你看，当时的年轻人，比方说打架，一方输了，在跑的时候，他永远会甩一句话说，你等着，不信你就等着，有能耐你就别跑。
那他去哪里呢？其实就是消失了，那他为什么要说一句你等着，或者是张晋生为什么会去要枪，实际上张晋生是在用这种方式做一个发泄，用这种方式，去营造一个，就像口碑营销一样，他跟所有的人都要了枪，哪怕他要不来枪，没关系，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枪，而且他要干吗？他要给梁子以颜色。
：威慑力已经出去了。
*：这就够了，就是一个营销你知道嘛，呵呵，这是张晋生的商人的一个营销策略。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我并不觉得他是心狠手辣的。包括说他让梁子从这个煤矿走人，可是我们回头去看，他到了梁子的这个煤矿上第一件事他要说什么？他说梁子，别在这儿闹灯了，闹灯就是发灯的意思，梁子是负责发那个矿灯的嘛，他说别在这儿闹灯了，你干这个东西，起不了山，就是山西话，其实就是说，没有大出息。所以说你能不能帮我管矿，我已经把你们这个煤矿买下来了。他其实本意第一件事是要做这个的，然后才解决第二个问题，梁子不愿意干这个事情，第二个事情就是咱俩怎么办。他是一个本着协商、友好协商的一个态度。因为咱们俩是兄弟，那这个事情总得解决呀，都老大不小了，我们都面临着这个要娶妻生子了，那总不能说这事谁都不挑破。
所以在这个层面上，我倒觉得张晋生是一个勇于担当的一个人，这一件事，三个人心知肚明，但是三个人只有张晋生提出来了，他不提出来，这个事情就永远阻滞在这个地方，停滞不前，反而这个事情越拖越久，不如快刀斩乱麻。所以张晋生最后甩了一句说，那你就从我的矿上滚蛋吧。其实他说的还是一句气话，为什么？我们来一句一句分析，因为梁子说，好，你放心吧，我就算讨吃也讨不到你的门下。梁子等于说是也气上心头，也是血气方刚说了这么一句，如果当时梁子说一句其他的话，这个事情缓和了就没事儿了，正因为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所以张晋生有下面的台词，行，耍得挺好。也就是说如果梁子不是那句话来回答他的话，张晋生这个事情是有缓的，他不可能陷兄弟于不顾的这个当中。
那我们再看2025年，他桌子上全都是枪，我觉得这一笔特别高，就是他天天在玩枪，似乎他要去找对手，包括他说的那句经典台词，他说自由算个屁呀，中国以前不让买枪，现在澳大利亚法律改了，我有的是枪，可是老子现在连个敌人都没有。他真的需要敌人去拿枪去扫射他吗？不是的，他只是需要有一个敌人。但实际上这句话我们再往深里挖，这把枪是干吗用的？这把枪是他对梁子的一个怀念，就是这部电影叫《山河故人》，山河和故人都是这部电影的主题。
我们先抛开山河讲故人，在这个人物关系当中，整个的故事发展当中，将近二十多年的一个年代跨度，张晋生有两个故人是无法忘怀的，一个是他的前妻他的爱人沈涛，那么他在二十多年之后，当他垂垂老矣的时候，他理念这个故人的媒介就是那个永远无法沟通的儿子。还有一个故人就是他曾经的情敌，其实是他骨子里的兄弟，就是这个梁子。无论是从社会地位上，还是从其他的方面，因为我觉得梁子可能撑不到2025年，梁子的生命，所以说很有可能此生此世他再也无法和梁子相遇，除非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那所以他思念这个故人的媒介，就是那把永远没有对手的枪。
他在澳洲没有敌人，他不需要用枪去对付他澳洲的敌人，他这把枪是曾经他想对付梁子的，但是梁子不在了。所以我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张晋生是最孤独的一个人，他不像沈涛在老年的时候，她可以释怀，她可以旁若无人的去跳他们年轻时候曾经跳的迪斯科，他也不像梁子在弥留之际的时候，有老婆有孩子，甚至有一个老情人的陪伴和帮助，唯有张晋生，他身边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从身体到精神都无法和他沟通和交流。所以这个人是蛮可怜的。
：故事的主线其实是从沈涛的角度来讲述整个故事的，所以你会觉得其实在故事讲述方法上，反而张晋生是被陷入了一个和沈涛对比，他是一个像反派一样的一个设定？
*：这个电影可能是，如果能够喜欢它的人，可以去看一遍以上，再看第二遍的时候，可能就会发现导演对于张晋生的创作手法是一个先抑后扬的一个状态，先抑就是会让人觉得似乎是有一点点反派的味道，但是后扬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人还蛮值得同情吧。
：比如说像刚才我们已经解释说，可能他有他的担当，他有他骨子里那种对故人的怀念，但他也在生活中可能会有一些不被理解的地方，比如说他可能抛弃了沈涛，他可能在澳大利亚的时候又不理解儿子，你觉得这些事情你可以理解他吗？
*：我可以理解，每一个人的生活，或者说别人的生活都不一定，甚至一定不是我们所从表面上理解的那个样子。比方说有的人他明明年轻的时候就说他如此的热爱电影，到中年的时候他忽然去做了音乐，完全做着跟电影彻底不搭边的事情，你会觉得好奇妙，为什么，你难道背叛了你自己年轻时的理想吗？但是他有他的道理，他有他的生活。
像张晋生和沈涛的这段路，因为我们隐去了他离婚的部分，我们无从得知他们离婚的原因，我们只能说，也许是张晋生抛弃了沈涛，那我们也可以说，那没准儿是沈涛抛弃了张晋生，或者是因为张晋生一心想让自己的生活，自己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所以他拼命的去赚钱，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家人相处的时间，导致沈涛没有办法适应，于是这两个人是和平分手？等等等等，所以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想象空间，我觉得没有办法给他们一个定论吧。
：其实你的故事出现在故事的第一段和第三段，中间在第二段的时候，只是以声音的形式出现了一下，这属于是导演的一个艺术设计，还是，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来体现？
*：原先有这个2014年出现的几场戏，但是后来我们改变了一种处理的方式。我现在在昨天第一次看完成片之后，我认为这种方式是恰到好处的。似乎是不出现比出现要更让人有想象的空间，有一个留白。贾樟柯导演他的，我喜欢他的地方就在于，他有很多出其不意的一些设计，是让我们完全不是按照我们普通人的一些思维逻辑设定的。比方说他会用一些真实的九十年代的影像，类似我们迪厅的那场戏，一开始你看那几个疯狂去摇动的那些人群，跳舞的舞者，那是贾樟柯导演在九十年代，偶尔去拍迪厅的一个纪录片的时候的真实影像，所以我们的画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们的影像会，在我们拍迪厅那部分桥段的时候，我们会用当时九十年代的机器去拍摄，而不是摄影机，也不是数码的摄影机等等。
还有包括就是第一部分结束的时候，他用一煤车倒掉了，然后所有的人上去抢煤块、煤渣，这些东西你似乎是明白一点他要表现的是什么，你似乎又讲不清楚，我觉得这个东西是让这部电影产生化学元素的一个奇妙的因素。就像当年李安导演的《少年派》，好多人对这部电影有不同的解释，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就是当一部艺术作品，不光是电影，还有美术还有音乐，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所争议，有所分析，有所不同的答案的时候，我相信这才是艺术的一个制高境界。
：在你看来，像这样的含糊不清的一些可能意向的出现，导演自己心中有一个答案吗，他有用这些东西去影射些什么，或者暗示些什么吗？
*：我总觉得，电影是集体一群人，帮助一个人完成他脑海当中的一个梦，那这个人就是导演。这个故事一定在拍摄之前，他已经把这个梦都做得差不多了，我们只是一个执行者，我们是他梦幻当中的一个像素。这个梦也许是黑白的，也许是五光十色的，也许是有声电影，也许是默片，也许故事会特别的流畅，也许是分崩离析、只言片语，甚至是毫无逻辑，这都是一个没准儿的事情，但是不耽误他做梦。他做梦有他做梦的权力，而且甚至这个梦都不受他个人来控制。
就像我们做梦，我们经常会醒来之后，会笑说，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我怎么会梦见他？他在梦中怎么会真的去跟我讲话，我们两个人怎么会在梦中相爱？好奇妙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们在做梦的过程当中，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那种体验，就是我们在梦里面似乎有一个自主意识。
：意识到这是梦。
*：对，而且会判断，会犹豫，但是有的时候又会觉得这个梦是合情合理，醒来就觉得不合理。电影的魅力就在于，当你在观影的过程中，如果你觉得它能让你顺着这个梦境去走，那就OK。所以他无论做怎样的梦，都是合理的。
谈电影：《山河故人》像是贾樟柯写给赵涛的情书
：现在也有一种评论的声音说，《山河故人》更像是贾樟柯写给赵涛的一封情书，包括里面的那个角色名字就叫做涛。它是一个可能像女人史诗一样的一部电影，所以会觉得说，是在这个情书里面客串了一个男主人公的人物，是在给他当了一回绿叶？
*：我还听到另外一种说法，说贾樟柯导演对赵涛是真爱，如果是真有这样一份比拟的话，那我觉得我也好幸福。
：能出现在这封情书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那为什么大家还愿意去做伴郎和伴娘呢？
：所以这回是等于给贾导做了一次伴郎。
*：我真心希望如此。
：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威尼斯，也是在一个国际电影节上。来到这场国际电影节之后，自己的心态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我好怀念威尼斯，人少，没有这么喧闹，对于一个游客来讲，因为我个人觉得我第一次去，完全是一个游客心态，我甚至觉得可能我这一辈子能到国际电影节的机会不多，我还不如好好的去饱览它的风光，去好好的看电影、体会一个电影节的一个心态。但是这次来可能更多的是工作，所以旅游的心态就没有了，完全是一个工作者的身份。可是当我真的转换成工作者的身份去看待电影节的时候，我又觉得还蛮幸福的，因为这个城市虽然说人那么多，但是80%的人身上都挂着电影工作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电影这两个字，大家都在忙着跑来跑去，都是为了电影跑来跑去，要不然是为了自己的电影展映跑来跑去，要不然是为了去看别人的电影要排票跑来跑去，然后大街小巷坐的人，除了电影工作者就是电影爱好者，以及冲着电影节过来旅行的游客。这个地方是电影的中心，也是电影的天堂，那作为一个电影的从业者，很幸福。
：现在连贾导都已经准备成立新公司，来尝试一下商业片了，你怎么看待他这种行为？
*：我甚至不觉得《山河故人》是一个纯粹的艺术片，我觉得它是一个艺术水准很高的商业片，或者说它有着巨大的商业元素的艺术片，这是我对这部电影的一个看法，我不知道导演他自己怎么看，因为他有很大的一个商业元素。比方说贾樟柯本人就是一个商业元素，有太多的人希望在院线当中，在大银幕当中，看到这部电影，尤其是我相信如果一听说他的画幅有如此大的区别，三部有不同的画幅的时候，肯定很多人更希望在电影院看到这种画幅的变化呀。
你说在上，在互联上，或者在家庭影院上，你能看到怎样的变化呢？可是电影的魅力恰恰就在于去电影院去观看它，就像某些3D电影，你真的说*：3D的啦，有一些付费的一些数字频道，我试过，拿着那个眼镜去看电视的3D效果，还是不如在电影院看嘛，对吧。
：也包括你说的商业元素，其实在《山河故人》里面也出现了很多，可能贾樟柯电影里面以前没有过的，可能比较具有话题性的，比较具有争议性的部分。像最后一部分，你儿子董子健和张艾嘉老师这种感情戏，你觉得这是贾樟柯在做一个商业性的尝试吗？
*：我倒没有觉得说这块是作为，是否跟商业元素挂钩的一个尝试，只是说这段感情，其实在很多国家也都有所存在，对这段感情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我理解，只是觉得从角色的角度出发，这是张晋生（音）的一个心病，也是他的一个遗憾，也是他因为做一个故事的发动机，难免会出现的一个故障导致的。因为他在孩子小的时候疏于和孩子的一个，近距离的沟通、长时间的沟通，以至于他疏忽了孩子还需要母亲这一段的这个情感的一个补充，所以他到他老年的时候发现，他很孤独，他没有办法和儿子交流，儿子也没有办法和老人去交流，只好找另一种情感去做替代。
：所以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你的现实生活中你是能接受的？
*：你说我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你儿子啊？
*：我还没有孩子，所以我，我无法体会，我无法体会。就像我养猫，好多人也无法理解说，为什么要养猫啊，挺大一大小伙子，你跟猫在一块说什么话？你别成精神病了，我说你们真的不懂，跟猫是可以说话的，它也可以给你回答问题，就是这样。
：所以如果以后有了儿子，比如说在《亲爱的》里面，也是一个有关父子感情的戏，包括《山河故人》里面也有这种父子感情的戏，你觉得如果你做爸爸，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爸爸？
*：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吧，比方说这件事如果放在韩德忠的身上，就是我们说《亲爱的》里面丢失儿子的那个父亲，我相信在他找儿子找到最无助的时候，如果说他儿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能够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都好？
*：怎么样都好，哪怕我们说很不幸，缺胳膊断腿儿，只要这孩子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怎么样都好。所以我想，真的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我没有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来思考那种可能性。
：所以跟韩德忠相比，张晋生其实还是幸福的？
*：但是张晋生或者说谁都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张晋生被道乐气得一塌糊涂，暴跳如雷，他无法体验韩德忠的痛苦。
：所以为人父母，可能孩子在身边就应该是一种幸福，不用要求太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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